穆旦的诗（学人｜

穆旦的诗(学者||诗人穆旦)

1937年7月，抗日战争全面爆发，中国高等教育面临严峻的困境。无数中国学者走上了移民之路，年轻的穆旦就是其中之一。在长沙临时大学所在的南岳圣经学校，穆旦积极探索诗歌创作，并于11月完成了《兽》，这被认为是他第一部成熟的作品:“黑夜里发出了野性的呼喊。/是谁？谁咬的，受的创伤？/坚实的肉体里那些深深的/血淋淋的沟，血沟灌溉/变成白色的花…在黑暗中，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，/它用如此锐利的目光射出那可怕的复仇之光。”这首诗不长，只有16行，却得到了评论家的积极评价。学者秋吉久夫认为这是“一首生生不息、战无止境的赞歌”。

牡丹江

由于侵华日军直逼武汉和长沙，长沙林达不得不从衡山响水迁到云南昆明。当时，一批师生组成了长途“湘黔滇旅行团”，开始了中国教育史上著名的“长征”。穆旦也是徒步团的一员。在这个团队中，穆旦有一些可圈可点的行为。他每天背诵英汉词典。当长征结束时，一本英汉词典就完成了。据长沙林大经济系学生蔡说:“高一的查师兄在加入旅行团前买了一本小英文字典。在路上，他边走边看，然后把它背下来。当他到达昆明时，所有的字典都被撕毁了。”然而，在3000英里的行走中，穆旦记住的不仅仅是那本英汉词典。对于一个深切关注现实的诗人来说，亲近底层民众无疑是一种深刻的人生体验。为此，他写了一首组诗《行在三千里》:“我们走在我们敬爱的祖先走过的路上……我们无法抗拒无数代祖先胸中一直燃烧的希望。”

联合国大会期间穆旦在昆明。

行走团到达昆明前，长沙林大更名为西南联合大学，1938年5月4日开课。抗日战争如火如荼之际，当时中国的最高学府——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成为战时中国学术文化的中心，也是西南边陲遥远的昆明新诗现代发展的重要基地。中国新诗史上有许多精英，包括早期白话诗人和诗歌理论家朱自清、新月派领袖闻一多、浅草重钟诗人冯至、现代派诗人卞等。创作诗歌的青年有穆旦、、杜、袁可嘉、、杨等人。他们共同研究中外诗歌，把中国新诗的现代化向前推进了一大步。比如行走组的闻一多教授，一路上与学生同吃同住，胡须飘飘，富有诗意，一路上写生，谈诗，极大地影响和启发了穆旦。此后，闻一多在西南联大时期编辑《现代诗抄》时，甚至还编辑了穆旦的《诗十一红豆博客》，其地位仅次于中国现代著名诗人徐志摩。由此可见，闻一多是充分欣赏穆旦的才华的。

穆旦和他的妻子周郁莨

由于国立西南联大师生人数多，校舍不足，国立西南联大设立了蒙自分校。在蒙自，穆旦选修了吴宓和莎士比亚教授的欧洲文学史、威廉·恩普森教授的当代英语诗歌等课程。在孜孜不倦学习的同时，他在诗歌创作的道路上不断探索。特别是在年轻的英语教授恩普森的启发和指导下，他迷上了拜伦、济慈、布莱克等英国浪漫主义作家的文学作品，同时致力于研究艾略特、奥登等人的诗歌。与此同时，穆旦开始在蒙自学习俄语。他跟随历史系教授葛邦复，学习非常认真。学生们经常在蒙自海关大院的教室里看到穆旦和葛邦富坐在一起，虚心向他求教。1938年8月，文法学校迁至昆明，穆旦选修了俄语教授刘泽荣的课程，这为他后来翻译俄国诗人普希金的诗歌奠定了基础。

穆旦和他的朋友们

在西南联大，穆旦、王佐良等一批爱好诗歌创作的学生积极组织和参加了一些文艺社团。当时联大里有南湖诗社、董卿文艺社、文聚社，都是学生成立的。邀请闻一多、朱自清、冯至、卞等教授担任指导或顾问，定期或不定期地举办一些与文学有关的活动，如讲座、座谈会、诗歌朗诵、讲座等。据当时的西南联大学生刘说，南湖诗社成立时，他曾向穆旦求教。”他不仅答应了，还热情地和我握手。他的脸笑得那么甜，眼睛睁得那么亮，至今记忆犹新”。穆不仅认同办社宗旨，列出发起人名单，还积极帮助发展新会员，并经常为诗歌杂志撰写文章。这些文艺社团除了积极举办各种活动，还印刷一些自己的文学作品。在南湖诗社的《南湖诗刊》上发表了穆旦、赵瑞缇、刘、向长青、的作品。文聚社的文聚是以“昆明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文聚社”的名义出版的。第一期于1942年2月16日出版。一开始是半月刊，后来改成月刊，再后来是不定期的系列，再后来是独立周刊的副刊。直到1946年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停刊。穆旦在《文聚》创刊号上发表了现在被视为中国新诗经典的《赞》。据统计，冯至是老师，穆旦是在《文聚》杂志上发表诗歌最多的学生。在新诗现代发展的重要基地——国立西南联合大学，许多文艺社团培养和成长了一大批著名的青年诗人，穆旦就是学生们推崇的“校园诗人”之一。求学后，他写出了许多优秀的诗歌，在大后方诗坛崭露头角，成为引人注目的新星。

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南湖诗社合影

从1939年到1940年，穆旦在[/k0/]的山洞里填词，劝诫朋友，童年，漫漫长夜，在旷野，不幸的人们等作品，其中一些是长诗。在这一时期发表的诗歌中，“穆旦始终坚持用自己的语言和方式来传达对他所热爱的大地、天空空以及在那里受苦受难的人们的关怀”。同时，他将自己的诗学思想融入现实中国的土壤中，力求在诗歌中实现世俗关怀与永恒思考的完美结合。1940年8月，穆旦以优异成绩从联大外语系红豆博客毕业，留校任助教，负责四川叙永校区新生的接待和教学工作。叙永，位于川滇黔交界处，是一个偏僻闭塞的小县城。西南联大叙永分校的校舍借用了县城原有的寺庙，整个学校的设施和洪都博客的教学条件极其艰苦。穆旦被分配到外语系，他的同事有、、杨、等。，他们都在大一的时候承担了教英语的任务。除了正常的教学任务，穆旦还积极从事诗歌创作。关于这段经历，何祥麟说:“查先生多次为《布谷墙报》写诗。他的诗深刻、醇厚，有浓郁的西方诗歌气息，有自己的风格…查先生成为九叶诗派的杰出诗人，影响很大。其渊源要追溯到他在叙永的诗。”

牡丹家

1942年2月，应中国远征军的迫切需要，穆旦作为中国远征军的翻译，赴缅甸抗日。在此期间，他参加了震惊中外的野人山战役，目睹了战友在康虎河谷森林中的牺牲。正是这种战争的亲身经历，使他写出了著名的《康虎河上的森林之灵祭骸骨》:“在幽暗的树下，在激流的水边，/在过去的六七月里，在无人居住的群山中，/你们的身体还在挣扎着回归，/而无名的野花却在你们的头顶上盛开…静静的，在被遗忘的山坡上，/雨下得很大。穆旦在作品中把战士的死亡融入了森林的成长。那些盛开在死者头上的“无名野花”……看似平和内敛，实则潜藏着情感的洪流。只有这样，这种情感的洪流才更加宏大，更加深沉，更加慈悲。这种表达抗战的方式，这种祭奠亡魂的写法，更符合人性和人性，更能引起人们的广泛共鸣。因此，唐飞认为《森林的魅力》以其思想的深刻、情感的和谐、风格的通透，是中国新诗的重要成就之一，是作者诗集的皇冠。

穆旦诗集

可以说，作为一名优秀的青年诗人，穆旦在西南联大时期的诗歌创作在20世纪40年代引起了强烈的震动，同时也奠定了他在中国新诗史上的重要地位。1994年，在王一川和张同道主编的《20世纪中国文学大师丛书》中，穆旦被列为首位。2000年，人民文学出版社将《穆旦诗集(1939-1945)》评为百部百年中国文学优秀图书。2001年，他的诗歌《赞美》和《四十年代的春天》被选入中学语文课本。

(内容选自《西南联大人物故事集》)

作者简介

穆旦(1918-1977)，原名查，曾用名梁震，出生于浙江海宁，现代主义诗人和翻译家。1935年考入清华大学地质系，半年后改为外语系。抗日战争爆发后，随学校南下长沙国立长沙临时大学，后徒步前往昆明西南联大。1940年从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毕业后，他留校任教。1942年2月入伍，报名参加中国驻缅甸远征军担任助教，随部队进入缅甸抗日战场，担任一名中校的翻译。